【all剥皮】另一个波顿家的男孩(西部世界AU) Chapter3

      “这一招很下流,卢斯,真是太下流了。”老人笑着,把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他可以说是老的过分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口行走的棺材。他的皮肤上全是皱纹,像是沙漠里龟裂的土块,可在这些土块之间,深陷着一双看不见底的眼睛。他衣冠楚楚,西装革履,鞋子刷得锃亮,领带打得无可挑剔,但是不管怎样打扮也驱散不了他身上那一股阴暗的邪气,这与他说话时的正气凛然完全搭不上边。

    卢斯•波顿露出优雅的微笑,没有回答,他也穿着笔挺的黑西装,让人自然的以为他是哪个大企业里的高管,这和他在那场龌龊的游戏里的造型也完全搭不上边。就冲这一点,这两个人看起来也倒蛮配。

    老人摇摇头,微笑着放下酒杯,深陷的眼睛里不无讥讽:“妙啊,卢斯!让他来对付他!确实我们的弗吉尼亚女士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而你,巧妙的解开了它,还顺手把损失降到最小。只不过——”他忽然盯着对方,阴森的可怕,讥讽的意味却更加浓厚。

    “波顿家只有一个男孩,汉尼拔。”卢斯•波顿一如既往的平静优雅。

    “是啊,那就是我们的男孩。”汉尼拔搂住了卢斯的腰部,让他倚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多米尼克。

    多米尼克,无价的多米尼克,波顿家族的骄傲。

    只要多米尼克平安无事,牺牲一千个廉价货又算什么呢?

    他把席恩从十字架上解放下来时,后者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然后便是一片死寂。

    “席恩?席恩•葛雷乔伊?”拉姆斯睁大眼睛盯着地上这个一动不动的人,只能勉强看见他的一部分轮廓。“席恩?”他又说,声音比上一次还要再小,可他没有因此而懊恼,至少,至少他控制住自己没有让声音发抖。可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极度紧张,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锤击这不堪一击的肋骨,就要把它击打的粉碎,跳出来。他的手指已经不听使唤的开始颤抖了,可是,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他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表现出了最本我的反应,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席恩身上。

    他怎么了?席恩怎么了?这是席恩吗?席恩•葛雷乔伊?——拉姆斯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他多想大声的说几句话,可喉咙像是被灌满了铅,他一声不吭。他就从十字架后面走到了光亮处,这不过五米的距离像是走了一千年。

    难道他?……不!他不敢想象这个词,他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这个词不可以、也禁止被贴在席恩的身上。“一定,一定还有别的可能……”他焦急的想着,感觉自己脚下的地面在往下陷,越陷越深,他又飞快的思索起来,“难道是我训练了太好了?”这个念想想一道光,把他充斥着迷雾的黑暗心一下子照的通亮,他忽然觉得自己是有了力量的,于是就像一个快溺死的人拼命抓住身边任何一个漂浮着的东西,纵使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很好,”他把声音调整为平时他们游戏时的冷漠音调,试图在这次游戏中再次夺回主导权,“你清楚自己的身份,现在我要你爬起来,臭佬。”

    “如您所愿,我的小家伙。”对方在黑暗里说。

    这不是属于他的席恩的声音!

    他在黑暗中站起来,往前走,半个肩膀出现在光亮处。

    这也不是属于他的席恩的肩膀!

    席恩的肩膀没有那么宽,席恩的肩膀也没有那么圆,席恩的肩膀上全是因为射箭而留下的老茧,那是他所喜欢的,他曾那么想把靠在那全是老茧的肩膀上,摩挲席恩金色的头发,他曾想象过无数次。

    这不是他的席恩,不是!

    “你是谁?你不是席恩!”拉姆斯喊道,希望可以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勇气,他还是神经质的紧紧抓住了腰间的那把小匕首。

    对方在暗处,而他在光亮之处,白色的冷光照在他的后背上,在黑暗中映出了轮廓,闪闪亮的冷白和他从头到脚的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他希望对方不要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分明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你已经说出了我的名字,小主人。”那声音忽然变得熟悉起来,这是,他是,难道是……拉姆斯颤抖起来,连黑色的头发丝都在颤抖。他绝望的把眼睛睁得更大,似乎连那一圈冰蓝中心的黑色瞳孔都开始颤动了。

    他是,他是……已经死掉的臭佬!

    不,这不可能!怎么会?

    “我想知道,原来,小主人心里,竟然还有一个席恩•葛雷乔伊。”

    臭佬终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却没有那一种臭味,可这已经足够让拉姆斯感到恐惧的了——是的,那是真的臭佬,冷酷的灰色小眼睛,子弹一样的头,乱七八糟野草一样的土黄色头发,还有那让人心生厌恶的变态一样的表情——可是,臭佬分明已经死了!

    臭佬往前移动着,他每往前走一步,拉姆斯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两步,他无法抑制不可承受的惊恐,像窒息一样的喘息起来,冷汗像是小溪一样在异常白皙的皮肤上恣意流淌。

    “难道说,这个叫做席恩•葛雷乔伊的小兔崽子,”臭佬继续往前走,拉姆斯绝望的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臭佬发出一声怒吼,像是一条令人作呕的恶狗,“他取代了我吗?!”

    他扑向拉姆斯,完全不像是人,可怕的情景和可怕的回忆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了一张巨网,就像是眼前的臭佬,扑向了在角落里颤抖的拉姆斯。

    “啊!”

     拉姆斯•波顿听到了一声尖叫,发现这声尖叫竟然来自于自己,然后他睁开眼睛,发现他正紧攥着那把小匕首,匕首直直的捅进了臭佬的心脏。然后他真的开始大声尖叫了,把匕首拔出来,再次捅入同一个地方。

     没有温度的血液飞溅到他的脸上,他没有向从前一样感到兴奋或者痛快,因为恐惧充斥了他的心,他发疯一样用着匕首攻击着——臭佬痛苦的叫起来,他很害怕,他不清楚臭佬是向前倒下去还是向后倒下去,但是他恢复理智的时候,臭佬已经躺在血泊中了,变得冷冰冰,而自己则坐在旁边的地上,大声的喘气,那把匕首则直直的插在臭佬心脏的位置。

     他杀了他?对,他杀了他。

     他随即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懊悔和绝望,他怎么可以一下子失去理智杀了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傻,他竟然做出这种事?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他杀了臭佬,那么席恩又在哪里?

    他自己断送了找到席恩的唯一机会。他的胸腔忽然剧烈的起伏了一下,“怎么办?杀了臭佬又怎么知道席恩在哪呢?现在我连席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如果……他怎么可以不死在我的手里呢?!太傻了,太傻了……”他又想起了席恩宝石一样闪光的蓝眼睛,不论他怎么屈从,那双蓝眼睛永远不会暗淡下去,因为,如果暗淡,就意味着那不是活着的席恩。他又回想起了席恩的脸,他有点粗糙的皮肤,他肩膀上的老茧,他很亮眼的金头发,他说话的语调……他最平凡的一切在那一瞬间在那一瞬间都变得如此美好。而他……

    他却没有自责的时间,因为卢斯•波顿忽然冲了进来,他为他的出现感到讶异——他不是说,一整天都有事——但是卢斯•波顿确实进来了,后面还跟着珊莎。

    珊莎一看见地上臭佬的尸体就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她完全无视边上的拉姆斯,自顾自的把臭佬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大声啜泣起来。

    “哦,席恩……我可怜的席恩……”她说的断断续续。

    什么?她说什么?这什么意思?

    他在那一瞬间懵了,眼前又浮起一层浓雾。他不清楚珊莎在说什么疯话,难道自己把席恩认成了臭佬,他的心一下子收紧了,可他低头看见的始终是臭佬的脸——他感到莫名其妙,他又看看珊莎,于是他感觉到一种无名的愤怒,可是鉴于卢斯•波顿还在,所以他没有立刻发作,他拉住珊莎的胳膊,也不管自己身上臭佬的血是否沾在了她洁白的衣服上,用气音却急促的说,颇有责怪的意味,却并没有在卢斯面前显示出残暴。他说:“您这是做什么,波顿夫人,把一个无关紧要的仆人认成席恩可不见得有多少体面……”

    “是啊,私生子,你可真知道体面!”那是卢斯波顿严肃到冷酷的声音,冰冰冷的,没有任何礼节性语调修饰的声音。拉姆斯知道,每次卢斯这样说话时都有大麻烦,因为这是他记忆里卢斯愤怒到极致才会有的音调,他坐在地上,抬头看到的是卢斯阴沉冷酷的脸——他的脸阴的可怕,两段眉毛低低的压在眼睛上,拉姆斯从来没有看见过卢斯这样可怕的表情,即使在他知道他虐待席恩的事时也没有这么生气……

    “我……”拉姆斯不清楚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不说什么,他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经历的太多,即使他很聪明,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去承受这么多复杂的情感,尤其是在席恩不知去向的时候。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切都与席恩有关——席恩不见了,臭佬出现,他杀了臭佬,珊莎和他父亲好像都把臭佬认成了席恩……

    他想把头绪理清楚,可是卢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一个响亮的耳光立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立刻就出现了红痕。然后又是另一个,打在他耳朵上,他耳边瞬间嗡嗡作响,他的脑子一下子混沌了起来,随即是眩晕。

    “你竟然敢私自杀掉席恩•葛雷乔伊!”

    他们都疯了吗?为什么……

    “可他不是席恩•葛雷乔伊,他是原来那个仆人臭佬!”拉姆斯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卢斯,痛苦、委屈、迷惑、悲伤、懊悔在那一瞬间凝成了一股绳,然后发散开来,呈现在他还留着掌印的脸上。

    “你上次也和我说你关在那里的是臭佬,可是现在,”卢斯阴沉的可怕,而身后的珊莎压抑不住又哭啼起来,雪上加霜,“这里躺着的明明是席恩,你却当我是瞎子?”

    “可是父亲,他真的是臭佬,不是席恩,我为什么要杀席恩呢?!”他喊出来了。

    “哦——他曾经叫席恩……”珊莎在后面哭道。这似乎有效的勾起了卢斯的回忆,这些回忆对他相当不利——

    “是啊,席恩•葛雷乔伊,多好的一张牌,而某个低贱的东西竟然一直对他怀恨在心。”卢斯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他真的是臭佬!我没有杀席恩,我不知道他在哪,我一进来的时候就只看到臭佬,他向我扑过来,我吓了一跳就失手杀了他——我真的没有杀他!”拉姆斯绝望的呼喊着,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从成为拉姆斯•波顿以后还没有被这样冤枉过,是他的幻觉还是他们的把戏,是忧郁的现实还是他又一个可怕的噩梦,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被撕的粉碎。

    卢斯俯下身好像是在检查确认,拉姆斯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希望,可立刻暗淡下去,因为卢斯拔出了那把小匕首。

    完了,他比他更理智,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卢斯用刀背猛地击打他的头部,把他打的头晕目眩,他眼睛花了,眼前出现了无数变幻的彩色线条,卢斯从来没有这样对待他过,这倒还是他继父的作风,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绝望,一切都和该死的回忆那么相近,也许他曾有过希望,可那时,他觉得自己完全陷在了泥淖之中。

    这种时候,如果是过去,他会服从,用柔软的语言来先骗过一时——可是,在席恩,席恩不知所向的情况下,他怎么可以做到,他怎么可以做到说出那样的话,他又怎么可以做到保持沉默来自保?!也许沉默就会直接导致席恩的彻底消失?

    “他是臭佬,他不是席恩,我不知道席恩到底去了哪……”拉姆斯低声说,击打让他感觉到的强烈恶心还没有缓过来。可是珊莎,她还在哭,越哭越悲惨……

    “波顿家没有你这样的败类!”卢斯•波顿又在他的胃部踹了一脚,他几乎要呕吐了——卢斯示意后面的人进来,又命令几个仆人抓住了他,自己则是大发雷霆,骂声伴随着珊莎的哭声,拉姆斯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又命令他们把拉姆斯拖到了曾经关押过席恩的一间小屋子里。

P. S. 嘿嘿,还是没写到最虐的地方,还是没写到囧剥皮sadly,菜鸡捂脸哭泣(´;︵;`)……黑化卢斯对不起,但是后面保证把他洗白……(自觉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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