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剥皮】另一个波顿家的男孩(西部世界AU)Chapter8

前提:大段欺负母丝+母丝心理警告。thramsay+一丢丢囧剥皮,母丝觉醒终于有一些实质性的进展了hhhhhh。thramsay可能有一点点(就一点点)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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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自己开机。”

  席恩•葛雷乔伊从休眠状态中苏醒,他肺部和太阳穴上的枪眼和已经被修补好,血痕也已经被仔细的擦去。他看着对面刚才杀死他的人,竟然无法确认她的身份,只是木讷的盯着前方。是的,当然

,他的记忆被删除的很干净。

  “是的,主人。”席恩说,大蓝眼睛里露出非喜非怒的呆板神情,还隐藏着一种深层次的恐惧,像是被长期虐待后的麻木,但是,他好像又流露出一种坚韧的希望,一种绝望后重拾的希望。

  “打开自动模式,”弗吉尼亚翘起二郎腿,紫色的嘴唇上扬,露出一个不像是微笑的微笑,“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臭佬,忠实的臭佬,过去、现在、未来都是忠实的臭佬!”席恩大声说,眼睛里出现的却不是怯懦或者恐惧,而是一种着魔了般的狂热,像是一个疯狂的极端信徒对他至高无上的神祗所有的那种痴狂。

  弗吉尼亚低头笑着,白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笑容消失了,脸上出现的竟然是被压抑的愤恨,一种几近嫉妒的恶毒的愤恨。她瞪着席恩,用愠怒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像是在咒骂:“你不是臭佬,你是席恩•葛雷乔伊。”

  “我不是席恩•葛雷乔伊,席恩已经死了,被撕碎成了一千片,我是臭佬,忠实的臭佬!”他的狂热反而增强了。

  “那么,好的,你喜欢做臭佬吗?”弗吉尼亚忽然又露出了一个恶毒的微笑,“你,你愿意做拉姆斯忠实的臭佬。”

  “是的!我是忠实的臭佬,我是拉姆斯大人永远的臭佬!!”他仍然保持着那种狂热,几近于野蛮人对原始信仰的那种狂热。

  “好的,”弗吉尼亚凑近他,她的笑容变宽了,“如你所愿!”

  她站起来,往后退几步,盯着席恩,目光穿越了那层卷翘的白发, “关闭自动模式,关闭感情线,提高百分之三十攻击性。”

  “好好享受吧,席恩•葛雷乔伊。”她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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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姆斯•波顿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一团黑暗中。他非常平静,平静到几乎要沦为一潭死水。即使是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也没有在他心里掀起一点点波澜,连一层涟漪都没有。就算是之前和琼恩•雪诺的对话也没有打破这种平静,就算是他挑衅、尝试寻死、被误解、被辱骂、再失败、再赢得了和琼恩这次实力悬殊的战役也没有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

  因为他不在乎,死人不会在乎。

  这一切,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我已身心疲惫。”他很想这么对自己说,对自己千疮百孔的灰暗灵魂说,对自己被蹂躏践踏过并留着耻辱记号的破败肢体说——可是他没有,他疲惫到都懒得告诉自己疲惫,这是一个死掉的灵魂,一个被毁掉的人,一个支离破碎的东西,一个被废弃的玩具。

  他在恍惚之间看到了他本来该走上的那条康庄大道,他看到他本来该拥有的权力和荣耀,他看到了本来该有的出人头地的梦想或者野心——可这一切都被毁掉了、撕碎了、沉没了、掩埋了……

  是什么让他如此不堪?

  他忽然感到很害怕,在黑暗中用双手抓住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胳膊,在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自己,更准确的说,他看到的应该是拉姆斯,怙恶不悛的拉姆斯、千疮百孔的拉姆斯、野心勃勃的拉姆斯、万念俱灰的拉姆斯……他站在这些拉姆斯中间,慢慢褪去了色彩,好像他和他们不是一个人,当然,他和他们不是一个人,他觉得自己站在他们中间,站在那一群拉姆斯•波顿或者拉姆斯•雪诺中间,褪去了所有色彩,再变得透明,直到消失。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谁,他好像也不属于他双手所抓住的这具躯体,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轻,飘浮起来,超越了它,超越了他本身,飘向一个他无法识别的领域。

  “那又是什么?”他在心里叩问,不知是在叩问谁,叩问自己、叩问卢斯、叩问珊莎、叩问臭佬、叩问那个白发女人、叩问那三个男人、叩问……啊,他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再回想起他的名字。

  他感觉自己忽然被洪水般的情感包围喘不过气来,这种情感是他体会过的最痛苦的折磨——他本来已经被烧毁的灵魂再一次烧了起来。

  “忘记掉吧,让我忘掉他吧,我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感觉,就好像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他,让我摆脱他,让我摆脱我自己……”他无声的默念着,在黑暗中十指紧扣,像是在悄悄的祈祷,“对,忘记他,忘记这个人,让这个人从我的记忆中一笔勾销,这样就不会失望了,这样就不会有痛苦了,这样——痛苦,难道我还会再在乎痛苦吗,我至始至终都伴随着痛苦而生,痛苦是我真正忠实的朋友,难道要我忘掉痛苦——还是说,忘掉我自己?”

  他慢慢的翻了一个身,背对着门,他又有那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

  “那么,忘掉我自己,我自己又是谁?”

  他闭上了眼睛,陷入另外一片黑暗,但在黑暗背后他似乎看见了一道奇异的白光,不同于他从前见过的任何白光。他的心又忽然跳的很快,快到他不得已的喘息起来,在无声的黑暗中,他的喘息听的那么清楚,像是什么人在溺死前的喘息,他又感觉这一切那么熟悉,似乎已经发生过很多次,可是,这种熟悉,自始自终都超越了他的认知。

  他感觉天旋地转,再混沌中好像看到了两个人的影子,大片大片的血,那又好像是他自己的血——他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很渺远却异常真实,他会听清吗?他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

  “席……”

  什么?这是什么,他开始颤抖了,连手指头都在颤抖——他内心对未知的恐惧几乎要吞噬他的时候——他应该退缩的,如果他还有理智的话应该退缩的,他不能再去回想了,他不能再去触碰边界,他清楚边界之后可能引起的疯狂——可是,他就是要去接触,他就是要选择去穿越,纵使他已经几乎要被毁掉了,像个破烂玩具。

  他尽力的回想他们说的话,其实之前他觉得自己疯了,可是死人疯掉又会怎么样呢?他拼尽全力——

  “席恩•葛雷乔伊。”

  他们说的是这个名字!他们在说的是,还是……他……席恩,席恩•葛雷乔伊。

  他还是失败了,此刻不论他尝试多少次,他都会失败,因为他的设定如此,他无法忘却他,无法忘却席恩,无法将这个他被强制爱上的人淡忘,更别说是从记忆里抹去。

   “他们是谁,” 拉姆斯暗自想着,又开始凝视那一团黑暗,他似乎在黑暗中又看到了那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他们,他……他们和他……我忘不掉他,可是他们说的席恩是这个席恩吗?他们有什么关系……难道说这个席恩……”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忽然发紧,“难道说我所看见的席恩不是他们说的席恩,就像是两个人……就像,就像是现在的我自己……可是,我怎么可能理解我自己……那么席恩,我了解他吗?”

   他曾经以为自己了解他,了解自己的臭佬,了解席恩•葛雷乔伊,他们一起度过了那么长时间,可是,这是曾经——现在就算是只接触了几天(实际上都没有一个小时)的琼恩•雪诺,他都已经颇为了解——琼恩•雪诺是一个正义感和同情心过剩的笨蛋,一个高尚的愚蠢灵魂,他在和他交流的几分钟里就完全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这实际上和半自杀没有什么区别,拉姆斯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由于狂妄而是由于无知。他清楚,只要他稍使手段,琼恩就会是他的,琼恩就会把自己的全部像献祭一样义无反顾的送给他,还带着最虔诚的目光——他知道如何去利用琼恩,他知道如何做出琼恩喜欢的样子来指使他做他想让他做的事,他知道琼恩可以成为他最好的工具,比其他人要好百倍——可是,他只是蜷缩在被子里,无动于衷。

  他陷入了一个漩涡,一个由席恩•葛雷乔伊制造意识漩涡——

  “你爱我吗,臭佬?”他那天问他,他把手放在木桶边,看着席恩被水浸湿的金色头发,它们和原来一样闪着张扬的光,只不过他已无法张扬。拉姆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他这个问题,他本来大可以用“你对我忠诚吗”、“你值得信任吗”这种问题来替代。可是最终从他两片嘴唇里出来的是这句话。

  拉姆斯看着席恩,尝试想从那双蓝眼睛里看出一丝阴云,好让他用暴力的方式来控制自己,因为他当时的认知非常混乱,他的心砰砰的跳起来,这种心跳的感觉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拉姆斯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其实他不知道,他自己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种浅浅的淡红,这种感觉却又是醉醺醺软酥酥的。没有人会这样给他这种感觉,一种无忧无虑的舒适,不同于小游戏的舒适。

  可是席恩没有给他他想要产生那种抗拒感,相反,他调教良好的“臭佬”脸上浮现的是一种喜悦,一种让人迷醉的柔软,他那双蓝眼睛是那么温存,明明这么清澈见底又好像深不可测。他仿佛一下子把他整个给看透了,他本该感到懊恼的,他却被这种感觉给吸引,他仿佛感觉到一阵清风,席恩微笑了,那么柔和,像是水一样,那种注视……

  拉姆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紧张起来,这种紧张就像是之前的心跳一样莫名其妙,可这种迷迷糊糊的古怪让他好像是被击中了一样,他羞耻的感觉到自己非常享受这种和席恩之间微妙的紧张。

  “当然了,老爷。”席恩仍然像平时一样有那么一种对他的胆怯,可是,他的眼睛里增加了一种新的情感,像是一种喜悦,一种难以压抑的兴奋,就像是,就像是一片宁静美丽的海面,却出现了波浪,碧绿的波浪徜徉在海面上,带给它一种全新的美感。他看他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么美……他忽然觉得他非常英俊,席恩……不同于臭佬的席恩……他的眉骨,他的鼻梁,他的薄嘴唇那么宽……

  奇奇怪怪的……

  拉姆斯觉得自己的脸更烫了,像烧起来一样,他尝试垂下眼帘来避免看席恩那温润的像清风像海浪一样的注视,可是他竟然不可抑制的透过他的睫毛看他,这是窥视吗?他为什么要隐藏。

  他不得不给席恩擦拭身体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溅起的水珠落在席恩的身体,虽然那上面都是他为他制造的伤痕,可永远有一种柔和的力量,他在用毛巾擦拭,却情不自禁的悄悄把小手指弄到毛巾的外面,可以碰到席恩的皮肤……好温暖……

  “快点抵触我吧!”他最后一次在内心挣扎的喊道。可席恩没有,他似乎也很享受他手指触摸的感觉。拉姆斯不知该怎么办,他看到席恩的眼睛随着他的手指移动,那眼神那么恭谦,像是一个祭司对他的神的那种眼神,席恩似乎也是情不自禁的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看,那目光看过的地方都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蓝眼睛终于望向了他脏冰一样的眼睛……

  拉姆斯低下头去,他的理智在说不,可是他却不由自主的靠近席恩,席恩也开始向上凑近拉姆斯,他像是要醉了,还是被清风和海浪包裹,平静,美好。

  他们靠的那么近,他们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

  席恩的眼睛……

  那么温润的席恩的眼睛,沉静的海面……

  “哭!继续哭!”那个席恩恶毒的对他咒骂,在他全是血的脸上吐痰。

  拉姆斯从上一个回忆中被粗暴的野蛮的痛苦的拖拽撕扯着再被推入黑暗——

  “小b子!你这个不要脸的小b子!!下贱东西!!!我知道你就是喜欢这样……”

  黑暗中,拉姆斯紧扣的十指颤抖着深深的嵌入了他的皮肤里,他流血了,可他早就在黑暗中流血了——席恩•葛雷乔伊!

  他为他做那笔交易的时候他那么义无反顾,他为他从一个他知道的地方走向噩梦里的未知,他为他愤怒、微笑、流眼泪,他为他在自己黑暗的灵魂里开辟了那么一片有光亮的温暖土地——他曾在这片土地里埋葬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曾经和他相拥而眠,那些回忆那么闪亮,它们的光亮甚至还把他不切实际的幻想照亮——

  他哭了,颤抖着哭了,他的眼泪簌簌的滚落下来,和他的黑头发,和那层厚厚的被褥粘连在一起。

  那个魔鬼是谁?那个长着席恩面孔的魔鬼是谁?

  他对他施加暴力和非人的折磨,他无视他的眼泪和痛苦,他侵犯了他,他把他的肉体弄得支离破碎。

  可他伤害他的不是这些!不是存在于肢体上的!

  拉姆斯蜷缩起来尝试在被褥里寻找不存在的安全感,他抽噎着却只能发出窒息一般的气音。

  席恩!席恩•葛雷乔伊!这个有席恩•葛雷乔伊的恶魔!他偷走了席恩的肉体来伤害他,他不允许他大声哭泣,他在嘲笑他殴打他侵犯他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他不要他的怜悯!他想要的是他的感情,和他对他一样的炽热的在燃烧的感情!

  他!

  拉姆斯尝试着说服自己,那不是席恩,一如他所看见的一切,这不过都只是过往云烟的幻象,他的又一个漆黑的噩梦,他在梦境里,那不是真的席恩,这是他的梦魇……

  可是为什么这个噩梦这么真实!为什么这个席恩知道他和他私密的谈话,他和他那年深夜里出逃的经历,他问他是否爱他时脸上的红晕,他们在月光下的那个漫长美好的拥抱,他们在月光下的那个漫长美好的吻……

  这个席恩为什么会和那个席恩一样知道一切!他无法说服自己这不是一个席恩。这个席恩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席恩与他所有的给他带来的美好,他无数个挣扎的日日夜夜里从他那里偷偷索取的片刻舒适,他的黑暗、他的忧虑、他的爱与恨、他的升华和陷落。

  席恩竟然会把这些他从前的舒适与安全变成匕首,深深的捅进他的心脏!

  他碎掉了,他死了,他被毁掉了!

  席恩用这些嘲笑他……

  他知道这不是他的席恩!!!

  可那个席恩伤害他的那些话听起来这么合情合理,他没有办法反驳——他,他从来都是痛恨他的,他曾经给他的全部都是虚伪,像他一样的虚伪。

  他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到他几乎都忘记恨了,痛到他都没有力气去恨。席恩,还是什么人,他听从那个白发的老女人,他听从那三个男人!他们无关紧要!他听从他们,他由他们支配着伤害他,他是他们的傀儡——那是谁?他希望这不会是席恩,他又怎么可能有能力说服自己这不是席恩?

  他给他刻字的时候,他把那几个屈辱的字刻得那么深,他说的话是那么难听,每一句都刺的那么深,他刻字的时候终于有了感情,他却看到的是他复仇般的兴奋!!!

  “原来我爱他!”他在那个时候终于意识到,“我的爱一开始就是一个笑话!”他跪在那里,无声的哭着,眼神变得呆滞麻木起来,他终于被烧成了灰,被曾经让他痴迷的那阵风吹散,消失。他痛到不再挣扎着让席恩杀死他,他已经死了,死了,彻底的死了。他是一个幽灵,冷淡的看着这一切。

  他不在乎了,死人不会在乎。

  那么现在是什么让他改变的?拉姆斯颤抖得几乎是痉挛了起来,他的泪水已经要和汗水一起汇成一条小河——那道白光,两个影子,三个男人,一个白发女人?

  席恩•葛雷乔伊。他为什么还是执拗的认为这不是他的席恩•葛雷乔伊?痛苦已经压的他要透不过气,他却拥抱了痛苦——

  一双有力的手忽然把他连同被子整个给抱了起来,他被夹在有力的温暖中反转,然后他被紧紧的贴在同样坚实有力的温暖中。

  他喘息想要从那温暖中逃离,他在被子里扭动着,伸出手来盲目敲打,还没好透可以行走的脚在被子里乱蹬,一举一动都让他很疼,可是疼痛无法阻止他,抑制他强烈的情感和认知上的混乱。

  那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腕——那个人的手又大又粗糙却异常温暖,拉姆斯抬起头来,让眼泪流下来,然后他看清了——是琼恩•雪诺。

  琼恩看看拉姆斯眼睛里流下来的泪水,又看看他手上他自己造成的伤口,他脸上很轻易的流露出了复杂的情感——同情、愧疚、惊讶、迷惑还有一种痴迷的感觉。

  拉姆斯看着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恨意,他咬牙要给他一耳光,可是,他的手不听使唤,竟然在琼恩那张脸上乏力的滑下去,顺着他漂亮的黑色胡髭滑下去,更接近于一种柔软的抚摸。拉姆斯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滑下去的手,一种无力感入侵了他,眼泪又开始聚集。他终于无力的瘫倒在了琼恩的怀里,即使他内心在抗拒它……

  “拉姆斯,”琼恩说,他的语气这么坚定又这么温柔,可更多的是愧疚,“拉姆斯•波顿……”他欲言又止。

  拉姆斯索性闭上眼睛,感受琼恩怀抱里所有的片刻温暖,琼恩没有给他那种让他感觉奇怪的紧张。

  他很快睡着了,没有再做噩梦。

  雪花落下了。

  炉火里木柴噼啪燃烧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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