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
不是什么温柔的好故事。
抽风小短篇，疑🚙有据。。。
极度OOC，有微微微微微量的深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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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青波是怎么对铁林产生那种情愫的，他自己也不知道。
大抵是因为在柳如丝那里总不适意，大抵是因为不能见到田丹，大抵是由于他太久没有真正的和一个他中意的女子共赴巫山。
说起来还真是可笑，情愫明明是被压抑了五千年，情愫中的这一种更是被压到了最底端，照道理是要溃败的，却在不留心的时候比什么都猛急。
冯青波想玩的到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早在遥远的青少年时期就埋下了种，根已而盘踞了几千里地，抽枝必然是片刻之间的事。他不是没走过火，那一次好险，但是值得。那一次是在火车上，他回北平，带着一个瘦弱的男孩，忽然情愫猛急，他昏了头。他在男孩痛到要放声尖叫的那一瞬间割了他的喉。
这一次比那一次猛急许多。
可是他左思右想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会儿偏偏是铁林，他为什么偏偏会对一个废物情有独钟。
可这一切真实存在。
他忽然靠在树干上，想要和树林融为一体，可林子虽然惨兮兮的发黄，怎么看都有一种温吞的颓势，看似是半温不凉却比阴森的地牢更冷。
冯青波眯起眼睛，恍惚间看到了铁林的影子——急切地跑过来，迈开的两条修长纤细的腿，有节奏的移动。倘若这废物到了自己的面前，则必定是气喘吁吁的，嘴唇也是小幅度的动，像是在努力吞咽什么他的身体无法容纳的东西。
终于冯青波想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产生兴趣的了，是的，就是那天晚上，就是他把他压在墙上的时候。
到底是压抑的呜咽还是泛红的眼眶吸引了他，再或者是在他身下颤抖的肢体，隔着衣料也能明显感觉到的男人几乎完美的臀部曲线，冯青波不知道。 他不是易于动情的人，从来不是，但是就是那个时候，他把刀子搁在铁林脖子上的一瞬间，他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七情六欲像是火车轰鸣一样怒吼着冲破桎梏，一种支配的喜悦爆发出来。
因为铁林什么都不是，他是一条狗，比丧家之犬更卑微，任何人都可以肆意践踏。这本来应该是他鄙夷的，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产生了一种致命的好奇——
我还能把他压得有多低？
这是他原始的歹念。
践踏人人都践踏的东西不是什么罪不可遏的事，他没有了负担；撕碎蚂蚁的自尊心不是什么难事，他想知道他能撕得有多碎。
他是个贪生怕死的蠢货。那晚铁林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脖子上的刀上，完全无视了对方身体的异常。
其实冯青波当时比他更紧张。
倘若他不是铁林，他必定能发现，就算是马天放来都能发现，那么冯青波就算是完了，因为对方一定知道如何利用他反败为胜，他会溃败，转化为被动。
可是他是铁林。
他什么都不是。
冯青波想要把自己从对于铁林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可是铁林有双可以蛊惑人的大眼睛，比什么都混浊又比什么都干净，就算是边上一圈蛾翅一样的睫毛都有诱惑力，他中了蛊。风声也能变成叫喊。
“冯先生……”
“冯先生！”
“冯先生……”
冯青波最喜欢他这张嘴，因为铁林会叫他冯先生，像是塞壬的歌唱，每一个音节都在牵动他，勾引他。
他想知道当他被他侵犯的时候，他会不会还叫他冯先生。
会的，这狗东西一定会。
冯青波忽然快速的要离开树林，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因为什么，没有下决心却像是被什么牵动了。他走到了大路上，急匆匆的像是要赶路，他没有目的地。天已经慢慢的黑下来了。那又能怎么样？
而这，能理清头绪。
他要杀了他，是的，他要这么做。他告诉过柳如丝，好像是告诉过的，也许没有，他不在乎。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却让他在他的股掌之间逃离。
他放他一马的原因是关宝慧。
如果他那日能够杀掉关宝慧，他会把他弄上车，然后做他在梦里做了一万遍的事。
他最终没有玩到，像是在火车上玩那个男孩那样玩到，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柔弱无知。
那放过他？做梦！
这更好，铁林到底还是没有被压到最低的位置，那意味着，他仍然有空间。
每个人都有极其阴暗的一面，他比常人要再阴暗一百倍，别人捉摸不透他，他自己却清楚的好像端着一面镜子。
今时不同往日，他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
他现在想要的已经不只是简简单单地把他摁在墙角再发泄那么简单，或者是在保密处的办公室里把他像狗一样的弄在地板上捣烂，再或者是在戏院的后台……原来他的计划太简单，简单到不能算是计划，先哄骗再摧残最后毁灭，一把刀子割掉铁林的喉咙，结束了。
因为现在有了一个障碍。
关宝慧。
他的前面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障碍。
一个鄙俗到不能再鄙俗的女人。
这也是他选择放掉铁林的原因。
哦，哦，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死，他忽然明白了，她不能死，她应该要参与进来。铁林是一条狗，一条狗，他为什么要和关宝慧去争主人的位子，这种行为难道还不是自降身份吗？人人都知道铁林不行，关宝慧比谁都知道，她有资格参与进来，她比谁都有资格。
就这样，一把揪住铁林，一把揪住关宝慧，把他们捆在两边。让关宝慧在边上看着，看着他，看着她的那条无能的狗会有怎么样奇遇……
这不是坏事。
冯青波几乎要笑出来了。
当然不会是坏事，他清楚，事后他一定会留铁林一条命，然后扬长而去。他确信，铁林不会怪他，还会千方百计的夸他，和他的妻子说这些事会让他的前程怎么怎么金光四射……
他还会想方设法的去挽回根本不存在的自尊。
这种事当然会发生很多次，数不清有多少次，冯青波不会放过铁林，他会用处长的位子做诱饵，铁林一定会上钩，他将有机会把无数个不眠之夜里谋划出来的肮脏的小点子实践。直到北平的城门被打开，他会扬长而去，他没有心理负担，因为罪名永远是弱者背负的。
也许他运气好，他会回到北平，来看他。
那会更凄惨。
当然也更美。
幻觉是幻觉，人最终还是要回到眼前的现实中来。灯笼和火光刺激了冯青波的眼球，他终于发现自己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戏院。他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像是绕了一圈，他最终又回到了原点。
进去吗？
他无心听戏。
冯青波暗自嘲笑铁林，也嘲笑自己，迈开步子往那条弄堂里走去，他是在那里把他摁在墙上的，是这里，就是这里。他曾经做过的那些神魂颠倒的梦里也一半是在这里。
他忽然撞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虽然他在梦里无数次设想过，现实出现总是令人意外。铁林总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最不该出现的地点出现。
冯青波咽下了一口唾沫，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瞧他，像是条蟒蛇，在掂量自己能不能把他整个吞下去。
可是他就在那里。
一个人，在吸烟，穿着长衫，露出一条腿搁在墙上，仿佛此处是烟花柳巷。察觉到有人，他微微抬起头，没戴帽子，打量人似的瞧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吸烟。
来不来？他忽然问自己。
死也要来！何况死的不是他。
冯青波摸出小刀，快步走过去，越近他惊喜，因为这不是幻觉，那真的是铁林，只不过摸了头油，冰冷的妖艳，反倒比平时更好看。
这个蠢货以为这样假装就能躲过去吗？
冯青波笑了，这只会适得其反，偷人衣服穿的狗终究是狗，他将撕碎他的那层虚伪的衣饰。
他慢慢的吐出一个烟圈，高挺的鼻梁在烟雾缭绕间似乎要消失，他转头对越走越近的冯青波微笑，上上下下的迅速打量了一番。
“先生也来看戏吗？”
“来看你。”
“看我？”
“看你哭。”
他低低的笑起来，冯青波也笑起来。
“我哭？”
“是。”
“那你同我讲我要怎么个哭法？”
下一秒冯青波把他压在墙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
“被我弄得死去活来的哭法。”
冯青波本来会兴奋到极点的。
可他没有，因为异常的是铁林。
他竟然没有颤抖，冷静到可以让空气凝滞，甚至都没有把烟掐灭，冯青波突然发现这是雪茄。然后他感觉到自己肚子上一阵冰凉，这分明是对准自己的枪口。
冯青波知道该怎么做，常理是他要先安抚他，把手举起来，然后退后，然后……
可是铁林不按常理出牌。
“滚蛋。”他管自己抽着雪茄，放下了枪。
冯青波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悻悻而逃。这一个晚上他都没睡好，他不明白为什么也不想明白，他不恨铁林，这反而让他更加上瘾。他只想要报复，彻底的，他有一万种方法，他想出来了。
他就要实施，第二天沈世昌却不知为什么打来了电话，让他走一趟，说是昨天才从南京派过来的人想见见他。如果是一般人，他会拒绝，可是这个人是毕忠良。本来他是汪伪的人，后来又说是dg安排在汪伪的卧底，有人说他是gd，可是这些人很快被确认是内奸。毕忠良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冯青波不知道，无权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沈世昌都要让他三分，没有人想要被认为是通g的内奸。
他忽然被派过来，必然是有什么要事，到底是什么事冯青波不需要知道，给他派任务的是柳如丝。
可为什么与他有关？
估计是因为柳如丝。
直到他到了接头的饭店他才知道真正原因。
坐在沈世昌和柳如丝边上的毕忠良正是他那日看到的“铁林”，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那会儿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他基本忘光了，都是些不重要的套话。他现在只记得一句。
“小赤佬，”临走的时候毕忠良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胆子比陈深还大。”
他不敢动。毕忠良又走远了几步，露齿微笑，眼里净是狠厉。
冯青波明白他的眼瞎让他完了，彻底的完了。
他此刻恨不得用双手戳瞎自己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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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S：
有撞脸梗，毕忠良是张老师在《麻雀》里演的另外一个角色（这个是大boss）。私设老毕选择了和陈深走，所以没有死，还被派到了北平。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看冯青波不爽，想捉弄他哈哈哈哈哈哈，捉弄青波使我快乐，逃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