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
本来是搞铁林的,结果搞着搞着开始搞冯了?
是看了卓别林《城市之光》以后乱写的垃圾东西
有些🚙
本来想写完的,可是越写越长我懒得写了呢😀
SUMMARY:
北平解放后,金海先来到了上海,正百无聊赖之时,他碰到了卖花盲叔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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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南方。
所见的往往比所闻的要差,之前多少对于江南一池烟雨的向往转瞬间变成流云般的梦。
金海也不喜欢上海。
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在北平是爷,可这一到了上海,啥都不是。那时正好是六月,上海的天才刚变,要逃且能逃的人都逃了,留下来的良民也过着自己的日子,留下来的不全是良民。
暖风总是熏的人犯浑,上海人的话也不晓得是在骂还是在夸。三十多根金条好不容易守住了两根,本以为可以安全的到舟山,可昨天还是被抢了一根,被同样流落到南方的北方人抢走的。
上海一开始就不是他的目的地,可他只是被锁在这里,仿佛当时被锁在京师监狱,一直都是。
那天下午闷热,上海总是这么闷热闷热的,惹人嫌的,还有那些三五成群的混蛋,他好不容易才甩开他们,正扶着墙大口喘气,抬头那一瞬,那个青灰色的影子,出现在一条弄堂口。
“茉莉花,栀子花……送小姑娘……栀子花……”
一把凳子,一个篮子,一个罐子,一只手上挂着几串花,另一只手捏着一枝花,举给来来往往的人看,没几个停下来买,可他一直都在笑,似乎很快乐。
这孙子……
金海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遇见冯青波,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这个熟人似乎也陌生了起来,他瘦了些,他的党/国要完了,金海以为他也要完了,可他的精气神儿却是极好的……
恨之外,似乎多了一种妒意。
“我正想怎么老理儿都不通了,原来是见了你这孙子。”金海扶着墙暗自嘟哝着,脸色阴了起来。
压抑之下的人为了防止疯掉,需要一个发泄口,有的丈夫把妻子当发泄口,有的母亲把孩子当发泄口,有的人通过凌辱下级来对抗自己的上级的压榨……此刻,金海终于找到了他的发泄口。
他快步走去,冯青波似乎发现了他,那张脸在对他笑,睁大眼睛仿佛根本不认识他。
“你大爷的!”金海终于靠的离他足够近。
冯青波还是微笑着,这张可恶的脸上是静穆和美好,一抬手,举起了那朵散发出香气的白色小花。
“茉莉花……”
“……”
第一脚踢翻了他的花篮,第二脚就踢向了他脆弱的腹部。
他嗯哼了一声,忍住痛。
一个人当街殴打另一个人,这并不罕见,只是金海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本来就恨冯青波这般人品的人,再加上压抑着的暴怒,和被路人观望的窘迫,金海下拳的力度加大了。
可是冯青波不像冯青波,他只是在挨打,尝试着躲开,一点反抗都没有。
虚伪!
金海一把抓起了他的凳子就要砸下去。
他又一次被打哭了,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双手护着头,跪坐在冰冷的路面上。
金海的火气更盛了,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看他,他的眼泪仍然在掉落,这个场景多么的相似,只不过这是大街上,他的长衫之下满地是零星的白色小花,仿佛是他的眼泪掉下来变出来的。
“孙子,也不瞧瞧你的爷是谁?”
金海揪着他的头发,尝试着让他的脑袋抬得更高。
“对不起,先生,我看不见……”
没想到冯青波会给出这样的回答,金海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他伸手去冯青波眼前挥了挥,果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瞎了吗?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残废的瞎子了吗?那自己,刚才是在殴打一个瞎子?
金海一下子收回了手,他落在地上,用手摸索着希望能够找到那些散落的花,可是他看不见,他在反方向的一片虚无中摸来摸去。
边上那几个凑热闹的人让金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不像是装出来的,直接去拥抱他吗?去帮他捡起地上的花吗?告诉他地上的花在哪儿吗?有两个孩子悄悄的跑到他后方,把他的花踩烂。
然后金海逃走了,落荒而逃,比铁林更像个懦夫,他以为这样可以把这一切留在后面,可是他没有,他最后还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只看了他一眼。
冯青波睁着那双毫无意义的流泪的眼睛,在地上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摸索……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金海都惴惴不安,一来是因为房租一拖再拖似乎再也拖不起了,二来是因为那帮混蛋似乎又找上门来问他要钱,虽然已经解放,可还没有完全解放,该乱的,总是存在。
金海把自己惴惴不安的原因归纳为这两个,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他睁开眼睛老是看到过去的冯青波,那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心高气傲的恶人;闭上眼睛又总是看见现在的冯青波,在大街上跪坐着,流泪,还有那些被孩子踩脏踩扁的白色小花……
他在骗谁?他连自己都骗不了。
“站住!把箱子还给我!”
金海迅速的从小巷里穿行过,那时已是傍晚,堕落远远比升华要快得多,那人在后面追着,并不好甩掉,前面的警局的也来了,来了个前后夹击,金海只好丢掉箱子,飞快的闪进一条弄堂,他撬开了巷尾那间房的窗户。
“呼……呼……害……”
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什么都没得到,也许还会被盯上,犯不着……犯不着……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金海只好用最快的速度轻手轻脚的躲在衣柜里,投过缝隙往外看。
他仿佛能闻到花的香气……
最不愿意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冯青波挎着篮子走了进来,因为花只卖掉了一小半,房间里都是清香,他走到柜子边上,很慢,把花篮放在地上,又数了数罐子里的硬币,放进另外一个更大的罐子里,然后走出了金海的视线,忽近忽远的脚步声,接下来就是水声,还有吱呀吱呀像是关窗子的声音。
“这孙子,怎么哪儿都有他?”金海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明明不讲理的是自己,自己骗自己。
天地间一下子全亮了,金海不得不眯起眼睛来。
原来冯青波摸索着来到柜子边上,一下子打开了柜门,金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所幸他是个瞎子,看不见,无法,只好尽可能的远离他,不发出声音。
可是,冯青波似乎是要去清洁身体,就在他面前脱掉了外套,挂在柜子里,然后是内衬和内衣,他在他面前光溜溜的蹲下,把这些内衬和内衣放进了边上的一个筐里。
这情有可原,因为他看不见,可是金海不能原谅的是自己,他想把眼睛从那副身子上移开,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健康的身体焕发出的是一种魅力,光滑,这该是光滑的,可是这上面都是各种各样是疤痕,有子弹留下的,刀留下的……
金海正看得出神,这个什么都没有穿的人凑近他,他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可是他只是去拿了几件干净的衣裤,然后,关上了柜门。
他似乎洗了很久,他还是待在柜中,任凭不该有的意见疯长——如果他那时真的发现自己了呢?他大概会抓住他的两个手腕,然后制服他,这并不难,捆住,或者反剪,可是,只是这些吗?
柜门慢慢的打开了,轻轻的,金海走出了柜子,正想着要怎么打开窗户,他又出现了,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褂子,光着两条腿,又在那里摸索着走来走去……
冯青波又是洗衣服,又是搞卫生,又是去摆弄那些花,本来就看不见,速度又慢了些,最后晚了,金海索性不走了,就在他家里过了一夜。
他家小,没有沙发,连椅子都很少,所以那晚他就躺在他的床下,贴着木板,迷迷糊糊的似乎要睡了,却又没睡,整间屋子里花的香气让他难以入眠。
这花香和上海的菜一样,过于甜了,却又不知道怎么的那么诱人,在香甜之间,他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鬼,或者是蛇,慢慢的从床底爬出来,直起身,无声的走到他旁边,他睡得正香。
微弱的光线中金海看到的,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曲线,分明是沉静内敛的,却似乎有一种诱惑力,尤其是那高高翘起的,美好的臀部……
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变成了鬼,慢慢的靠近这个酣眠的男人。冯青波惊醒了,他依然保持着杀手的警觉,那双不是冰冷就是含情脉脉的眼睛忽然睁大,却是毫无用处的装饰。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在那些香气的诱导下,他扑向了他,那个看不见的人,只是徒劳的扑腾,黑暗中,他使不上劲。扯开他的衣衫,那些小麦色的肌肤有的是不可思议的弹性,上下其手,相比调戏更像是真的在非礼他。
怎么样形容非礼,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吧!
“你是谁?!你干什么?!”
可是冯青波看不见!他只能无助的睁大眼睛,扑腾,一次次试图用手肘击中他,然后一次次失败。最后,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可悲的放到头顶,让身体的曲线更加明显,微光中,金海似乎可以看得见那两片绯色……
扳开应该扳开的,又是拍打,然后肆无忌惮的挑弄、凌虐,惩罚他,用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方式。
“啊——不!”
在京师监狱就想这么做了,在把他殴打到流泪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就这么狠狠的侵犯他标记他羞辱他,他抓住了他的头发,强迫这个过去的仇人、这罪恶的坏人抬起头,张开嘴,把那些再也无法压抑的尖叫释放出来,流到耳朵里去。
“不……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了……”
他一声不吭,他不愿让他知道自己是谁。
被一个根本不知道是谁的人,在黑暗中,做了这种事,必然不好受。过度疼痛的刺激下,冯青波只剩下了眼泪,和绝望的呜咽……
“哈……唔……唔……呜呜——”
他越是发出这种声音,自己就越想要弄他,往死了弄他,让他流泪,让他流血——似乎报了过去那些积压在内心的旧恨,顺便让他报了自己对他的不杀之恩,然后,重新认识他,把他变成另外一个可怜的人——爱他,重新开始。
自私吗?自私,忽然一种可怕的念想席卷了金海的身心——这不是爱,这……叫物化——
“呜——放过我……放过我吧,求你……求你了……不要……求求你了——放过我——金海!”
金海猛地惊醒,他瞧瞧探出头去看看床上的人,冯青波好好的睡着,呼吸平稳。原来什么都没发生,他仍然躺在床下,那只不过是个极其荒淫可耻的梦,却好像真的发生过。
以至于等他走了以后,金海离开这里依然觉得心里有鬼,他一眼看到了一个深灰色的影子。
冯青波又去卖花了,坐在弄堂口,在黑暗中微笑,在黑暗中摸索地上的钱币,在黑暗中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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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注:
可供参考的老冯冬眠图——
所以这是……大致曲线,就这……